第十八章 再踏征途（2）

张洁告诉康咏筠，那批大兵最后都选择留了下来，看来他已经赢得了他们的拥护。他兴奋的搓搓手，冲兄弟们这份信任，我也要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打鬼子。张洁不清楚这几天的事，见他年纪轻轻的就是上校，暗暗吃惊。晚上听吴悠讲了详细，才明白康咏筠不仅会打仗，竟然能设计枪。

二十九军修械所第二天请康咏筠解决制造中的问题，主要是零件不能互换，甚至无法正常使用。康咏筠查看一番后告诉他们八个字：标准管理，缩小公差。让统一换了进口量具，施行标准化流水线作业体系，改变了作坊式的管理，这样大大减少了次品率。

康咏筠找到宋哲元满怀歉意的说明了所救战俘不愿归队的事情。宋哲元叹口气道：“其实还是我们对不起他们啊，人在那里也不知道，更没想去救，都当他们牺牲了。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俘虏没救出来。唉。以后你们需要给养，尽管开口，都是自己弟兄，我二十九军上下绝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你还帮我们夺回了物资，提供了枪械图纸，现在各部队都欠你个大人情啊。”

最后送了康咏筠五千大洋，四十支崭新的毛瑟手枪，二十支德国造9毫米伯格曼，以及相应弹药。表示相对宝贵的图纸这点薄礼不算什么。今后有需要尽管让二十九军承担。

张自忠为表感激之情又送了一些药品还有两支捷克轻机枪以及大批弹药。并主动提出帮康咏筠运送枪支弹药到喀喇沁的营地，这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又委托张自忠向北平的德国洋行预定二十支毛瑟狙击步枪并配用蔡司4倍瞄准镜。张自忠呵呵一笑说，这几支枪包在我们身上也算我们师的谢礼。

配给的电台以及收发报员到了北平后，康咏筠跟他们认识了下，然后跟何应钦领了军械和军费。他考虑队伍今后的壮大以及后勤问题，申请了100支德国原装的1924年式毛瑟步枪，二十支9毫米口径伯格曼，四十支崭新的快慢机，四挺捷克轻机枪，三万发9毫米子弹，五万发7.92mm步枪尖弹。一万发毛瑟手枪弹。应康咏筠建议，配发的棉衣全部都是出厂原色，没有任何标记。

用从张三炮那里得来的二号盒子跟七钉盒子，找屈从松换了一把枪牌撸子，准备送给龚雪霏。又让吴家伙计帮助采买了大批生活物资如香烟，肥皂，剃须刀，理发推子等等。经张自忠介绍他去北平孙记军装行订做了120套细白帆布的连帽雪地服，衣服上还印了少许淡青灰色的细条纹；厚白帆布做的外腰带腰间是一排8个步枪子弹包，每个子弹包仿照德军样式，放4个5发步枪桥夹。冲锋枪手和机枪手也都制作了相应的胸部弹夹包。本来都有相应的皮质弹夹包，但是配上白色的雪地迷彩服就显得突兀了。康咏筠还仿照21世纪的突击包样式订制了一批背包和腰包，这批包也做成了雪地迷彩服的颜色。衣服数量不多，又是二十九军的需求，所有的都在2天里做完了。

忙活完所有的一切，康咏筠松了口气，这几天为防止无孔不入的日本间谍，一切行动尽大限度的保密，大多时候穿的是便服。决定再穿上校军服放松一天，就返回喀喇沁。物资利用二十九军的渠道已经先行运出。没有带上全部武器弹药，毕竟还需要回来休整，剩余的全部放在了张自忠的仓库里。他只需带吴悠跟巴雅尔回承德即可。

武梅芳想过年买架钢琴，叫吴悠去一起挑选，而吴悠顺便让康上校做了保镖。巴雅尔竖个大拇指：上校做保镖，估计国内第一人了，比将军还厉害。换来吴悠一个得意的白眼。

其实康咏筠听闻去买钢琴已是手痒，他母亲乃是音乐系毕业，在美国一直做中学钢琴教师，从小他经过母亲悉心调教，弹得一手好钢琴。想起远方的母亲，康咏筠黯然神伤，他的失踪估计让母亲额头的皱纹更深了吧。

他们来到一家钢琴洋行，女孩们挑挑这个，瞧瞧那个一时也没个主意，把他晾在一边。看着擦的映出人影的钢琴，他抚过一尘不染的黑白键，信手弹了几个音符，听音质还算纯正，旁边的侍者见是个上校高官，忙介绍这个琴是德国进口，已经调好音。

康咏筠坐好活动下手指，不远处武梅芳正研究架英国钢琴，他喃喃说声，这么长时间了，可别露丑。手指已是落到了琴键上。一连串清脆的音符跃动而出，他先弹了《LA CAMPANELLA 》来用稍快的节奏唤起曾经的感觉，开始有点生硬，很快的进入状态后，宛如花间蝴蝶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舞。两个女孩等他弹完，送上掌声，武梅芳赞叹道：想不到还是个儒将。吴悠拍着他肩膀：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啊。快再来一首。

琴键重新被敲下，他弹起了很熟悉的那首《梦中的婚礼》，这是母亲教他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黑白键在他手下起伏，他想起8岁时候母亲在少年宫叫他第一次弹这首曲子，去美国后有了自己的钢琴，百合花下，母亲经常弹起这首作为起手的练习。而如今时空两隔，能不让他思念忧伤。

意随心动，一曲终了，他没停手继续弹着，是的，下一次痛饮，下一次弹琴，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几时能够呢。

《**台》的钢琴版最终将所有人震撼，这首谁也没听过的曲子在年轻的上校手中完美演绎出来，一时间竟忘了掌声，琴行老板是位年过半百的德国人， 听罢激动地说，这是我听过的最有灵性的曲子，也只有德国军人才能跟他媲美，而他的才华已经超过了他们。

等他们在掌声中致谢出门，老板才回过神来，怎么就忘了让这个小伙把曲子谱下来呢。

武梅芳跟吴悠一致认为应该让他去协和医大的演播厅里去震撼那帮高傲的美国人。

给他们个教训？以后有机会吧。康咏筠裹紧大衣，一辆拉路边冻毙乞丐尸体的汽车驶过，这个民族的苦难还远才能结束。而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喀喇沁的营地里。

在永定门外房子里留下些必用品，还有自己的一套军服、两支快慢机并200发子弹，他让吴家伙计照看好院子，回头安排人来替他。然后跟巴雅尔，吴悠，张洁北出居庸关踏上了返程之路。